今日讀聯合報其中一版文章"線上線下",作者從回憶windows 95的問世到現在臉書和LINE流行的網路普及化時代,中間穿插六級生生長的背景和內心成長歷程,相信很多六年級生讀來也有許多感觸和共同回憶,如果說這篇文章點出了現在約35歲(民國69年次)至44歲(民國61年次)的六年級生的心聲,那麼十三年前的某某年級生這些詞彙流行時,正值二十.三十歲的六年級生,他們的想法又和今日有什麼不同?六年級生當時被貼上什麼標籤?六年級生當時怎麼定位自己這個世代?面對當時的社會.國家.世界外在的環境,內心有什麼想法?我想這以下兩篇文章應該最能夠回答上面的的問題,也和大家分享。
如何去理解出生時代相近的同一票人?以他們在社會經濟上.愛情上.價值觀念上的共有特徵,來加以分類,可說是由來己久。兩次大戰期間出生的世代,有人稱呼他們是"成熟世代",保守.節省.認真工作.延宕滿足.善於守成是他們的特徵。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出生的人是所謂"嬰兒潮世代",反物質.反越戰.追求解放,而他們對時代的咆哮.性行為雜亂.吸毒,則是當時的社會給他們的標籤。時至一九九O年代初期,Douglas Coupland出了一本小說叫"Generation X",描繪一九六三至一九八一年出生的人,在生活上.工作上遭遇的困境。台灣長期在文化上被美國殖民,"嬰兒潮世代"."X世代"這種區分世代特徵的用語,在還沒找到"本土化"的劃分方法之前,早就是台灣慣用的詞彙了。"五年級"."六年級"這樣的區分,也許是一種尋找自己語彙的嘗試;但是用一個decade來做為分割世代的時間區段,顯然是過於危險的。我個人是六十一年(民國)生的,我確信我跟五十九年生的人比跟六十九年生的人會相近得多,但是我跟六十九年次的人一起被歸類"六年級"。
而當前年級概念之所以被提出來,可能比較沒那麼良善的動機。不管哪一個世代,都會有懷舊的情緒,當這種懷舊的情緒可以予以利用一番,然後變成銀子時,商人們會努力找出這些願意花錢贖回純真年代的人們,並精確地把這批人定義出來,進而推出一些可以削錢的商品。幾年前某歌手翻唱了民國七O年前後的卡通主題歌,這顯然就是衝著"五年級XX後",目的是把八O年代(西元)膾炙人口的西洋歌曲重新集結.包裝一下拿出來賣,因為他們知道我們這個年紀的人永遠不會忘懷那些陪我們一起長大的歌曲;至於某著便利商店最近推出的一連串懷舊食品,大概也是基於類似想法。但為什麼專攻五,六年級的人呢?因為這些人開始成為最有消費能力的一群。
蘇文提到的那個知性雜誌,對"六年級"的評價是不關心政治,我想談一下我的同儕們所不關心的這個主題。上一次由學生大規模集結,而成為運動的事件應該是民國七十九年的"野百合運動",那是"五年級"學長姐崢嶸頭角的時代,當年的活躍份子,現在很多人己經在當官或立委了,那時候"六年級"第一梯隊的人連高中都還沒畢業。之後的十多年迄今,幾乎沒有一個政治議題,激烈到讓大家願意去中正紀念堂再睡一回,而且密集超高的大選舉,像八十三年省市長.八十五年的總統直選.八十七年的直轄市長選舉.八十九年的第二次總統直選,把所有政治的動員力量都給吸走了,"六年級"在長大的過程,被訓練成只負責戴戴篇帽,時間一到選邊站就可以了。饒是如此,說"六年級"不關心政治,我個人認為那還是一個過於大膽的結論。
最後,不管別人把"六年級"的同學形容成什麼樣的末世紀惡魔,在未來二十年當中,這個國家就是要我們扛,我們所正在接手的是一個負債三兆的國家,我們面臨了一個從生下來就不曾發生過的經濟負成長,海峽對岸的那個不友善的"政治實體"始終不放棄武力相向,我們現在有一個不會執政的執政黨,還有幾個不會在野的在野黨。各位"六年級"的同學,我們該怎麼辦?至少我是沒有答案的!-此篇文章摘自中國時報2002年7月16日社論,作者:何家齊
六年級同學請出列
日昨蘇偉佳小姐的"六年級生的虛擬與實境"一文,討論"六年級"這類挺新穎的詞彙,筆者對該文所述甚有感觸。如何去理解出生時代相近的同一票人?以他們在社會經濟上.愛情上.價值觀念上的共有特徵,來加以分類,可說是由來己久。兩次大戰期間出生的世代,有人稱呼他們是"成熟世代",保守.節省.認真工作.延宕滿足.善於守成是他們的特徵。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出生的人是所謂"嬰兒潮世代",反物質.反越戰.追求解放,而他們對時代的咆哮.性行為雜亂.吸毒,則是當時的社會給他們的標籤。時至一九九O年代初期,Douglas Coupland出了一本小說叫"Generation X",描繪一九六三至一九八一年出生的人,在生活上.工作上遭遇的困境。台灣長期在文化上被美國殖民,"嬰兒潮世代"."X世代"這種區分世代特徵的用語,在還沒找到"本土化"的劃分方法之前,早就是台灣慣用的詞彙了。"五年級"."六年級"這樣的區分,也許是一種尋找自己語彙的嘗試;但是用一個decade來做為分割世代的時間區段,顯然是過於危險的。我個人是六十一年(民國)生的,我確信我跟五十九年生的人比跟六十九年生的人會相近得多,但是我跟六十九年次的人一起被歸類"六年級"。
而當前年級概念之所以被提出來,可能比較沒那麼良善的動機。不管哪一個世代,都會有懷舊的情緒,當這種懷舊的情緒可以予以利用一番,然後變成銀子時,商人們會努力找出這些願意花錢贖回純真年代的人們,並精確地把這批人定義出來,進而推出一些可以削錢的商品。幾年前某歌手翻唱了民國七O年前後的卡通主題歌,這顯然就是衝著"五年級XX後",目的是把八O年代(西元)膾炙人口的西洋歌曲重新集結.包裝一下拿出來賣,因為他們知道我們這個年紀的人永遠不會忘懷那些陪我們一起長大的歌曲;至於某著便利商店最近推出的一連串懷舊食品,大概也是基於類似想法。但為什麼專攻五,六年級的人呢?因為這些人開始成為最有消費能力的一群。
蘇文提到的那個知性雜誌,對"六年級"的評價是不關心政治,我想談一下我的同儕們所不關心的這個主題。上一次由學生大規模集結,而成為運動的事件應該是民國七十九年的"野百合運動",那是"五年級"學長姐崢嶸頭角的時代,當年的活躍份子,現在很多人己經在當官或立委了,那時候"六年級"第一梯隊的人連高中都還沒畢業。之後的十多年迄今,幾乎沒有一個政治議題,激烈到讓大家願意去中正紀念堂再睡一回,而且密集超高的大選舉,像八十三年省市長.八十五年的總統直選.八十七年的直轄市長選舉.八十九年的第二次總統直選,把所有政治的動員力量都給吸走了,"六年級"在長大的過程,被訓練成只負責戴戴篇帽,時間一到選邊站就可以了。饒是如此,說"六年級"不關心政治,我個人認為那還是一個過於大膽的結論。
最後,不管別人把"六年級"的同學形容成什麼樣的末世紀惡魔,在未來二十年當中,這個國家就是要我們扛,我們所正在接手的是一個負債三兆的國家,我們面臨了一個從生下來就不曾發生過的經濟負成長,海峽對岸的那個不友善的"政治實體"始終不放棄武力相向,我們現在有一個不會執政的執政黨,還有幾個不會在野的在野黨。各位"六年級"的同學,我們該怎麼辦?至少我是沒有答案的!-此篇文章摘自中國時報2002年7月16日社論,作者:何家齊
尷尬的年代,希望的年代
身為"六年級"的一員,看了時論廣場幾篇文章,不吐不快。我覺得,相較於其它年級,"六年級"的形象,如果顯得更加蒼白而薄弱的話,"六年級"所面對的社會處境,比其他年級更為尷尬。
"三.四年級"的菁華年代,趕上了台灣經濟起飛成長的年代,他們是台灣經濟奇蹟的締造者,歷史不會忘記他們曾經付出的勞力與血汗。"五年級"的成長,恰好碰上了台灣的政治民主改革開放的轉捩點,當時的學運活躍份子,己經成為今日政黨輪替的首批功臣。
但是六年級呢?從學校的書本上,知道台灣的經濟奇蹟,從學姐學長的"講古"中,感受到當時"野百合"的熱情;於是乎,六年級的成長過程,圍繞在一種前所未有的."繁榮""進步"的氛圍裡,經濟奇蹟,政治是和平變天的,這一切了不起的成就,六年級生們是從小就耳熟能詳。成長中,這一切是這樣理所當然的呈現在眼前。
可是,長大了之後呢?在經濟上,從小到大的熟悉的"百分之六.七成長率"不見了,反而跳出令人觸目驚心的負成長數字,產業頻頻出走,周邊國家用更低的人力成本,奪走了當初台灣的優勢,政府高喊轉型,可是大餅畫了半天,"兩兆雙星"好像只是獨惠特定的產業,凡是沒有和"資訊科技""奈米""生物科技"扯上邊的行業,都得要自求多福。在政治上,現實逐漸告訴我們,政黨輪替後,並不是"就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革命的年代或許結束了,可是"同志仍須努力",許許多多的問題才正要開始。
媒體對六年級的困境,選擇了一個投機的位置。在政治上,每日跟著政治人物的腳步,為他們的口水戰做傳聲筒,不去討論新的政治環境,反而說六年級生"不關心政治";在經濟上,不去討論經濟的瓶頸,對己經萎縮的傳統產業,往往是"關廠""出走"一言以蔽之,對己經享有極多資源的所謂"高科技"產業動向,則是鉅細靡遺的報導,惟恐人民還不知道最近台積電.聯電董事長又發表了什麼言論。報章雜誌一再將"電腦業"列為六年級世代的熱門職業,偶爾出現幾篇義正詞嚴的社論,響應幾個中研院士們"科技要從人文出發"的言論,看得我們這些"六年級生"們,還真不知道應該相信哪一邊。
而傳媒一些對六年級慣有的描述語句,如"獨立自主有想法"."寧願不付房貸要買跑車"."會用特定的卡預借現金安排國外度假遊"......一句比一句聽來像是廣告畫面。與其說這裡面有什麼深刻的人文思考,想要刻畫出一個特定世代的集體價值觀,倒不如說這些報導,可能只是商業體系裡廣告行銷的一環。
是的,六年級的同學們,準備好了嗎?我們要接手的這個世代裡,不會再有經濟上突飛猛進的奇蹟,也不會再有"打倒萬惡國民黨"的單一信條。單純與進步,曾經在我們成長裡,就像呼吸空氣般自然,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價值越變越多元.可是昨非今是;進步的空間還是存在,但是可能越來越小;要面對的除了"海峽對岸",還是全球化與WTO。而我們的身後,那個龐大的商業巨手,正以越來越細緻的手法,形塑我們的需求,鼓動我們的消費。
狄更斯在"雙城記"裡的名言:"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壞的年代。"我不知道其他的六年級同學怎麼想,不過,我個人願意相信,這句話用在六年級身上,可以改為:"這是尷尬的年代,也是希望的年代。"-此篇文章摘自中國時報2002年7月17日社論,作者江雅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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